新华网北京3月29日新媒体专电(“中国网事”记者鲍晓菁)近年来,因征地而起的流血冲突事件屡屡进入公众视线,新华社“中国网事”记者梳理了部分让人瞠目结舌的案例,从中我们不难看出,一些暴力拆迁事件背后,有着事关开发商、当地政府的暴利作祟。
盘点一:那些“极尽能事”的拆迁
胆大妄为:在强拆事件中,被拆一方中有人被火烧死、被铲车碾死、被活埋、被打死的事件都曾被新闻媒体曝光。2010年10月底,复旦博士孟建伟的父亲孟福贵因遭遇暴力拆迁被害。而同时被打伤的邻居武文元,左手四个指头被打断,全身多处瘀青。孟建伟记下了武文元的回忆:“10月30日凌晨2时左右,孟福贵听到有人用挖土机推他家后墙,就来把他叫醒,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有十来个人翻墙进入院中,把两人打倒在地……”
用亲情人伦攻下“钉子户”:据2013年10月央广网《中国之声》报道,因婆婆为拆迁对象,湖南长沙市天心区的小学教师谭双喜收到区教育局通知,将其调往拆迁指挥部工作,直至婆婆签订拆迁协议。用行政命令逼迫公职人员利用亲情人伦攻下家族中的“钉子户”,这种成效显著的手段可谓费尽心机。
突然袭击“拆你没商量”:据2010年5月央视《新闻1+1》报道,淮安一户人家的两位老人在大白天被一群人强行拖到室外,自家190平方米左右的3层楼房随即被强拆,最后却得到一句“拆错了”的回复。
强行带走异地丢弃:2010年10月,年过六旬的合肥市民赵良芝正在家门口洗衣服,突然被几个年轻小伙强行拖上一辆汽车后丢弃在城外,身无分文的赵良芝在路人帮助下回到家后,发现自己的家已经被拆得面目全非。
盘点二:那些和拆迁有关的官员绰号
“拆走一头牛,赔了一只鸡”,一些地方暴力拆迁的最大动力就是暴利。从以往的案例来看,一些具体实施拆迁的单位之所以能“拆出一条血路”,不是因为他们太“勇敢”,而是身后有当地官员在壮胆。这些年,多名地方主政官员的绰号都与拆迁、城建有关,而他们的辖区也成为强拆冲突事件的高发区。
人物一:“李拆城”。据《国际先驱导报》报道,2009年11月,成都市金牛区天回镇金华村村民唐福珍,在面对政府不断逼近的破拆队伍时,一次次举起油桶,把汽油浇在身上,要求停止强拆,对话协商解决拆迁争议,但是拆迁方并没有理会,最终唐福珍选择了在自家天台上“自焚”。而当时的成都市领导就是因为大力推进拆迁而被坊间称为“李拆城”的李春城。
人物二:“季挖挖”。被老百姓称为“季挖挖”的原南京市长季建业,在他主政南京的几年内,满城开挖,把六朝古都变成了个大工地。《第一财经日报》报道称:面对“季挖挖”的责骂和高压,有些区县干部只能将任务层层分解,一级压一级,限时限量完成。一些强拆项目,甚至提出底线是“只要不死人,不死在现场,什么手段都能用。”
人物三:“孙善扒”。据《财经》杂志报道,原河南省政协副主席孙善武在担任洛阳市领导时,强势推进旧城改造,“别人不好拆迁的地方,只要孙善武一去,就很快拆光了”,因此被群众称为“孙善扒”。而在扒房的过程中,因管理不善,九朝古都的不少文物建筑都被破坏,而洛南地区4万亩耕地被建成了行政区和商品房。
盘点三:那些“我伙立呆”的拆迁雷语
无悔派:四川成都金华村唐福珍案中曾遭停职后又官复原职的成都市执法部门一官员接受《南方周末》记者专访时说:“唐福珍自焚是一个法盲的悲剧”;“我对唐福珍不存在歉意……在法律面前不应该有歉意”;“所做的一切只是在执行和捍卫法律。”
推理派:据《瞭望东方周刊》报道,天津市宁河县一官员劝说小学老师张熙玲接受拆迁时说:“你以为浇了汽油,领导就免职了?你浇了汽油,你儿子缺了妈妈,你爸爸缺了儿媳妇。你算过这账了吗?把谁处理了?处理了又到别的地方去了。”
“傲娇”派:辖区一合法民宅遭遇强拆,面对《城市晚报》记者采访,长春市高新区拆迁办一官员却训斥记者道:“你应该报道高新区如何发展,应该报道老百姓是如何为难政府、刁难和敲诈政府,应该报道老百姓如何不配合拆迁……”万载县委书记对学者于建嵘说:“如果没有我们这些县委书记这样干,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吃什么?”
是什么让他们如此“理直气壮”?有评论就指出,针对暴力拆迁的问责级别低、处罚一阵风、上面有人保是三大原因。地方政府的拆迁步伐很少因强拆冲突而放慢,从上到下都要求具体执行拆迁者要有执行力度和效率,很少强调依法执行。拆迁不力者屡屡被问责,而强势拆迁的官员还会被认为“有魄力”,“拆出人命的地方,涉事官员大都还在”的现实情况,让人们不由地深深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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