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云总爱搂着赵喜航的脖子叫他“小鲜爹”。她说,“就是希望爸爸能够永远不会变老,永远年轻的意思。”
这样温情的时刻,已经陪伴在病床上的赵喜航11年了,他感慨地说:“如果没有女儿的爱与依赖,他不知道生活该怎样继续下去。”
2005年,赵喜航因车祸造成高位截瘫。那时,小凌云才3岁。如今,赵凌云14岁,是河北省滦平县第三中学七年级15班的一名学生。
妈妈张桂香说:“遇到这么大的变故,她爸爸的脾气不是很好,经常乱摔东西、不吃不喝,甚至有轻生的念头。凌云那时还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不高兴,为了能让她爸爸高兴起来,凌云会和爸爸撒娇,不时地亲爸爸一口,想方设法哄爸爸开心。”
随着一天天长大,小凌云成了妈妈的得力帮手,学会了帮助妈妈照顾家。
因为从小比别人家的孩子经历得多,所以小凌云也懂事早、懂事多。
五年级开始,因为上学要住校,小凌云不能每天都陪在爸爸身边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小凌云的书包里多了一个特殊的记事本。这个本子上记录着她看到的所有笑话,记录着学校里发生的好玩的事。每次回家,小凌云会在推着轮椅陪爸爸散步的时候,讲给他听。
赵喜航说,女儿回来搂着他的脖子讲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讲一个个或生动或搞笑的故事,慢慢地赵喜航觉得心情在改变,生活的色彩逐渐变得明亮起来。“有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再乱发脾气,感觉就是欠揍了似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学会了做饭、洗菜、洗衣服,记得家里开的小卖店每一样物品的价格,能准确辨认出真假币,学会了给爸爸喂水、喂饭,能帮爸爸翻身,甚至把他扶起来,有时候,爸爸大小便会失禁,为了打消父女间的尴尬和难为情,小凌云在清理的时候总会开着玩笑对爸爸说,“小鲜爹,你又干坏事了”!
生活与学习的经历让小凌云有着超越同龄人的一些想法,她一回家就会向爸爸诉说。不知不觉中,赵喜航的想法也产生了变化。“最初我只顾赚钱养家,觉得家人有了钱就等于有了快乐,现在我想明白好多事,对于女儿,我也不再要求她必须名列前茅,只是希望她能够健康快乐成长。”但是小凌云却丝毫没有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她的成绩依然是最好的。
小凌云在记事本上这样写着:“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让父母少替我操心”。小凌云告诉中国妇女报·中华女性网记者,妈妈照顾爸爸,还要兼顾这个家已经很累了,自己的年龄还小,能做的事情并不多,她曾经帮着妈妈扛棒子,但肩膀肿得让妈妈抱着她直哭,再也不让她干这么累的活了。小凌云只能把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都做好。
也许就是小凌云和母亲不懈坚持的缘故,高位截瘫的父亲,双臂可以活动了,说话也清晰了,慢慢地也可以自己吃饭了。看到爸爸的变化,坚强的凌云落泪了。从那时起小凌云更加坚定了信心,不管怎样也要和爸爸妈妈快乐地生活下去。
每次从县城学校回到家的时候,小凌云都量一下自己的身高,看看有没有长高,在门上画上一道印记。妈妈跟她说过,等什么时候她长到和妈妈一样高了,那妈妈能做的事她就也能做了,小凌云一直都在盼着自己能长高,这样自己就能背着爸爸下床了。
“自从爸爸瘫痪以来,只有在去医院做理疗的时候才会出远门,就算镇子里赶集或者来了艺术团表演,爸爸也没有出去看过,我想和爸爸一起出去玩,带爸爸去更远的地方看看,让他知道这个世界的美好。”小凌云说。
今年的家长会,小凌云说她想让爸爸去开,她还背不动她的爸爸,但是已经和同学们说好了,让他们帮忙把爸爸抬进班级。这样,她就能和爸爸一起出去看看了。(记者 周丽婷)
(作者:周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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